第21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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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
在喬伊斯神一般的介紹之後，有那麽一會兒，整間實驗室寂靜無聲，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而他們三人就這樣站在原地面面相覷，表情輪番表達著“我操.你們誰快點說句話我要憋不住了”的意思，最終由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率先打破沈默，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我有說錯什麽嗎？”他這麽慢慢開口道，語氣很難說到底是無意，還是就想火上澆油。
“你應該在長輩面前給我留一個好印象的，哈尼。”滿臉愁雲慘淡，死侍雙手抱頭，看上去很想把自己的腦袋揪下來：“用來形容我的詞應該是英俊和可靠，而不是傻×，這樣你媽媽才不會討厭我……說起來，我現在也要跟你一起喊媽嗎？但我們的CP還沒定下來，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
很難說這段話裏到底是哪個無恥的部分讓兩人震驚了。喬伊斯瞪著他看了半晌，覺得這話怎麽接不對，決定還是保持沈默扔給另一個當事人去解決。而同樣一點都不想喜提兩個兒子，冬兵嘴角以肉眼可見的弧度一抽，金屬臂的頁片從肩胛抖動到手腕，眼看著就要砸在誰臉上，卻最終因為不知道該先揍哪個而放棄了。
“誰他媽是你媽。”冷漠地剜了死侍一眼，他又扭頭看向旁邊擡頭望天的喬伊斯，語氣像是零下的冰渣：“好玩嗎？”
前殺手誠懇地點了點頭：“好玩。”
“……”
巴基的表情更恐怖了。
他當然不是喬伊斯的親媽。雖然九頭蛇經常喜歡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體試驗，但他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突發奇想要他們的第一男模給他們生個小殺手玩玩。事實上，這在某種程度上其實算是九頭蛇裏流傳的一個內部笑話，始作俑者還是已經被炸成天邊煙花的交叉骨同志，以及他那雙總能發現生活之美的眼睛。
這件事的起因並不覆雜。當年喬伊斯剛剛有了自己的意識，就像破殼的小雞一樣懵懵懂懂，恰好趕上正處在任務之後冷凍之前時間段裏的冬兵被派來評估他的情況。再加上兩人幾乎如出一轍就是倒了個個的金屬臂，喬伊斯幾乎是在看見冬日戰士的第一眼就咬定這個人跟自己關系匪淺，每天跟在對方屁股後頭亂轉，誰都拉不走，上頭也不管。搞得那段時間所有嗨爪都能看見兩條鐵胳膊每天在基地晃悠，癱著一樣的死人臉制霸訓練場，差不多所有特工都在裏面被兩人一起揍過。
於是，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剛剛從訓練場爬下來，還腫著臉的朗姆洛看著臺上仿佛偶像天團的兩個人影，老的那個還因為自己踹了小的一腳而俯身瞪著自己。突然福靈心至，說出了他今後流傳甚廣的名言：
“你們看，冬兵和Zero像不像護崽的老母雞和他的傻兒子？”
“……”
周圍橫七豎八躺屍的嗨爪們楞是沒一個敢接話。他們躺得靜謐而又安詳，就好像真的死了那樣，動作一致地合眼，閉嘴，假裝自己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上。
而在這樣一片謎一般的寂靜之中，喜當媽的冬兵覺得交叉骨大概是不想繼續混了。
於是護崽的老母雞用行動熱切地讚同了他，非常禮貌地差點把對方弄死。而從那以後，雖然這一天的堪比屠宰場的訓練室在嗨爪特工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冬兵媽媽和他兒子的傳說還是以一個發人深省的速度在基地內部流傳著，甚至連皮爾斯派任務時都會說，‘去，把冬兵和他的雞崽子放出來’，最後才由於冬兵被洗腦冰凍和喬伊斯的腦子逐漸恢覆正常而偃旗息鼓。
“其實我覺得朗姆洛還挺有眼光的。”
在冬兵恍若要殺人的註目中這麽總結道，喬伊斯摸摸下巴，表情若有所思:“硬要說的話，我那個時候確實有把你當媽過，你也挺照顧我……”
所以一日為媽終生為媽，如果冬兵願意，他真的給他當兒子也沒什麽——還能順便再找個爸，變成快樂幸福的一家。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而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巴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
於是，在這個操蛋的話題進行兩分鐘後，三人又同時默契地閉上嘴，恢覆了兩撥不速之客偶遇時應有的尷尬和肅靜。
他們繼續打量著彼此。
喬伊斯看巴基的裝備不像是要來尋仇的，九頭蛇要和冬兵約架也不會選在這座基地裏，那麽合理的解釋就是他也有想要找到的東西。而巴基評估他的方式也基本如此，還順帶瞄了幾眼乖巧等撩的死侍，在得出對方確實是個傻×的結論後，又將目光重新集中在喬伊斯臉上。
“所以，我們沒有什麽利益沖突，而且都在被九頭蛇追殺。除了你在外面打我那一拳有點疼，我們也沒有什麽賬要算。”
知道自己在這個人面前永遠不必偽裝什麽，喬伊斯微微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說道:“合作怎麽樣？”
“我沒有意見。”似乎早就等著他提出建議開出籌碼，巴基半點猶豫都沒有，一口答應。
喬伊斯聞言放松了下來。他們兩人都曾在嗨爪效力，又都脫離了這個吃人的鬼地方，太過了解對方對於九頭蛇的恨意，因此也就不需要防備彼此背叛的可能性。而這世上幸福的人幸福都是相近，不幸的人卻各有各自的不幸。冬兵和Zero除了都想弄死九頭蛇外也沒有共同的需求，也不必因為對方礙了自己的事而反目。
他們確實是最佳的盟友。
“那麽現在可以說了，你來這裏幹什麽？”
把袖子裏的小刀插.回它應該待的地方，喬伊斯假裝自己沒有看見巴基也松開了摸在槍柄上的手，一把按下了旁邊嚷嚷著‘為什麽不問我我難道就沒有意見嗎’的死侍:“閉嘴，你的意見沒有參考價值。”
韋德委屈地“嚶”了聲。
“你剛剛看到那個運輸基因樣本的計劃了嗎？”
巴基朝前走了幾步，在喬伊斯點頭後，又接著道:“我是為了它來的。裏面還有一些冬兵的資料，我也需要這個，但我目前無法破解裏面的加密程序。”
“所以你需要我的幫忙。”喬伊斯了然。雖然冬兵確實是頂級的間諜，但你不能指望一個常年被冰凍的老爺爺一下子掌握這麽高端的技巧:“那你知道我要找什麽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抱太多期望，畢竟這個情報是那個臉都不露的男人說的，喬伊斯自己不太能確定這裏真有那玩意兒。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聽完他的問題，巴基竟然真的點了點頭，從腰上拿下一個裝備袋，打開遞給了他。
喬伊斯有點詫異地接過，然後更加驚異地發現，裏面是四管裝滿了淡藍色藥劑的註射器。
基因穩定劑。
雖然看起來和他之前用過的試驗品不太一樣，但他是不會認錯的。
“你們把追兵引開之後，我在隔壁找到的，覺得你或許會需要它們。”
觀察著喬伊斯的表情，冬兵看向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冷淡，卻隱隱藏了些微不可見的憂慮:“你現在的情況——”
你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不太好？巴基想這麽問他。他在拿走著這些東西的時候看過研究資料，基因穩定劑只能緩解基因崩潰的狀況，卻不能徹底解決，而喬伊斯也早晚都要面對這個問題。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門外突如其來的嘈雜聲就讓他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蹲在墻角嚶過癮了的死侍也跳了過來，目光緊盯晃動的大門，語氣有點驚訝:“來得這麽快？”
“我們可以找到冬日戰士留下的痕跡，他們自然也可以。”
倒是對此適應良好。喬伊斯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大堆零件，三下五除二組裝成一支嶄新的AK，餘光瞥見巴基也幾乎動作一致的把槍提在手裏，不知是不是熟悉感使然，他不但一點都不為即將一打十緊張，反而有點想笑。
“二號歸我。”喬伊斯率先給自己挑好了對手。
“剩下的歸我。”巴基也點點頭。
兩人分好工，彼此對視一眼。隨即步調一致地踩著貓……殺手步朝大門處走去，氣勢看上去根本不像被一群嗨爪包圍的樣子，反倒是像兩個人包圍了他們一群。
被忽視的死侍目瞪狗呆了幾秒，感覺自己受到了慘無人道地排斥。但隨即，他就淡定地在最佳觀影位置坐下，又掏出了一把瓜子，同時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帶上車裏的攝影機。
看看這大佬的氣場。
要是他能拍個視頻，錄個短片，頂級殺手教你如何一槍一個嗨爪。說不定還能給這兩人組個鐵臂天團，C位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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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伊斯神一般的介紹之後，有那麽一會兒，整間實驗室寂靜無聲，連呼吸似乎都停止了。而他們三人就這樣站在原地面面相覷，表情輪番表達著“我操.你們誰快點說句話我要憋不住了”的意思，最終由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率先打破沈默，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我有說錯什麽嗎？”他這麽慢慢開口道，語氣很難說到底是無意，還是就想火上澆油。
“你應該在長輩面前給我留一個好印象的，哈尼。”滿臉愁雲慘淡，死侍雙手抱頭，看上去很想把自己的腦袋揪下來：“用來形容我的詞應該是英俊和可靠，而不是傻×，這樣你媽媽才不會討厭我……說起來，我現在也要跟你一起喊媽嗎？但我們的CP還沒定下來，這樣會不會太快了？”
“……”
很難說這段話裏到底是哪個無恥的部分讓兩人震驚了。喬伊斯瞪著他看了半晌，覺得這話怎麽接不對，決定還是保持沈默扔給另一個當事人去解決。而同樣一點都不想喜提兩個兒子，冬兵嘴角以肉眼可見的弧度一抽，金屬臂的頁片從肩胛抖動到手腕，眼看著就要砸在誰臉上，卻最終因為不知道該先揍哪個而放棄了。
“誰他媽是你媽。”冷漠地剜了死侍一眼，他又扭頭看向旁邊擡頭望天的喬伊斯，語氣像是零下的冰渣：“好玩嗎？”
前殺手誠懇地點了點頭：“好玩。”
“……”
巴基的表情更恐怖了。
他當然不是喬伊斯的親媽。雖然九頭蛇經常喜歡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體試驗，但他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突發奇想要他們的第一男模給他們生個小殺手玩玩。事實上，這在某種程度上其實算是九頭蛇裏流傳的一個內部笑話，始作俑者還是已經被炸成天邊煙花的交叉骨同志，以及他那雙總能發現生活之美的眼睛。
這件事的起因並不覆雜。當年喬伊斯剛剛有了自己的意識，就像破殼的小雞一樣懵懵懂懂，恰好趕上正處在任務之後冷凍之前時間段裏的冬兵被派來評估他的情況。再加上兩人幾乎如出一轍就是倒了個個的金屬臂，喬伊斯幾乎是在看見冬日戰士的第一眼就咬定這個人跟自己關系匪淺，每天跟在對方屁股後頭亂轉，誰都拉不走，上頭也不管。搞得那段時間所有嗨爪都能看見兩條鐵胳膊每天在基地晃悠，癱著一樣的死人臉制霸訓練場，差不多所有特工都在裏面被兩人一起揍過。
於是，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裏，剛剛從訓練場爬下來，還腫著臉的朗姆洛看著臺上仿佛偶像天團的兩個人影，老的那個還因為自己踹了小的一腳而俯身瞪著自己。突然福靈心至，說出了他今後流傳甚廣的名言：
“你們看，冬兵和Zero像不像護崽的老母雞和他的傻兒子？”
“……”
周圍橫七豎八躺屍的嗨爪們楞是沒一個敢接話。他們躺得靜謐而又安詳，就好像真的死了那樣，動作一致地合眼，閉嘴，假裝自己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上。
而在這樣一片謎一般的寂靜之中，喜當媽的冬兵覺得交叉骨大概是不想繼續混了。
於是護崽的老母雞用行動熱切地讚同了他，非常禮貌地差點把對方弄死。而從那以後，雖然這一天的堪比屠宰場的訓練室在嗨爪特工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冬兵媽媽和他兒子的傳說還是以一個發人深省的速度在基地內部流傳著，甚至連皮爾斯派任務時都會說，‘去，把冬兵和他的雞崽子放出來’，最後才由於冬兵被洗腦冰凍和喬伊斯的腦子逐漸恢覆正常而偃旗息鼓。
“其實我覺得朗姆洛還挺有眼光的。”
在冬兵恍若要殺人的註目中這麽總結道，喬伊斯摸摸下巴，表情若有所思:“硬要說的話，我那個時候確實有把你當媽過，你也挺照顧我……”
所以一日為媽終生為媽，如果冬兵願意，他真的給他當兒子也沒什麽——還能順便再找個爸，變成快樂幸福的一家。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而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巴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
於是，在這個操蛋的話題進行兩分鐘後，三人又同時默契地閉上嘴，恢覆了兩撥不速之客偶遇時應有的尷尬和肅靜。
他們繼續打量著彼此。
喬伊斯看巴基的裝備不像是要來尋仇的，九頭蛇要和冬兵約架也不會選在這座基地裏，那麽合理的解釋就是他也有想要找到的東西。而巴基評估他的方式也基本如此，還順帶瞄了幾眼乖巧等撩的死侍，在得出對方確實是個傻×的結論後，又將目光重新集中在喬伊斯臉上。
“所以，我們沒有什麽利益沖突，而且都在被九頭蛇追殺。除了你在外面打我那一拳有點疼，我們也沒有什麽賬要算。”
知道自己在這個人面前永遠不必偽裝什麽，喬伊斯微微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說道:“合作怎麽樣？”
“我沒有意見。”似乎早就等著他提出建議開出籌碼，巴基半點猶豫都沒有，一口答應。
喬伊斯聞言放松了下來。他們兩人都曾在嗨爪效力，又都脫離了這個吃人的鬼地方，太過了解對方對於九頭蛇的恨意，因此也就不需要防備彼此背叛的可能性。而這世上幸福的人幸福都是相近，不幸的人卻各有各自的不幸。冬兵和Zero除了都想弄死九頭蛇外也沒有共同的需求，也不必因為對方礙了自己的事而反目。
他們確實是最佳的盟友。
“那麽現在可以說了，你來這裏幹什麽？”
把袖子裏的小刀插.回它應該待的地方，喬伊斯假裝自己沒有看見巴基也松開了摸在槍柄上的手，一把按下了旁邊嚷嚷著‘為什麽不問我我難道就沒有意見嗎’的死侍:“閉嘴，你的意見沒有參考價值。”
韋德委屈地“嚶”了聲。
“你剛剛看到那個運輸基因樣本的計劃了嗎？”
巴基朝前走了幾步，在喬伊斯點頭後，又接著道:“我是為了它來的。裏面還有一些冬兵的資料，我也需要這個，但我目前無法破解裏面的加密程序。”
“所以你需要我的幫忙。”喬伊斯了然。雖然冬兵確實是頂級的間諜，但你不能指望一個常年被冰凍的老爺爺一下子掌握這麽高端的技巧:“那你知道我要找什麽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抱太多期望，畢竟這個情報是那個臉都不露的男人說的，喬伊斯自己不太能確定這裏真有那玩意兒。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聽完他的問題，巴基竟然真的點了點頭，從腰上拿下一個裝備袋，打開遞給了他。
喬伊斯有點詫異地接過，然後更加驚異地發現，裏面是四管裝滿了淡藍色藥劑的註射器。
基因穩定劑。
雖然看起來和他之前用過的試驗品不太一樣，但他是不會認錯的。
“你們把追兵引開之後，我在隔壁找到的，覺得你或許會需要它們。”
觀察著喬伊斯的表情，冬兵看向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冷淡，卻隱隱藏了些微不可見的憂慮:“你現在的情況——”
你現在的情況是不是不太好？巴基想這麽問他。他在拿走著這些東西的時候看過研究資料，基因穩定劑只能緩解基因崩潰的狀況，卻不能徹底解決，而喬伊斯也早晚都要面對這個問題。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門外突如其來的嘈雜聲就讓他閉上了嘴。
與此同時，蹲在墻角嚶過癮了的死侍也跳了過來，目光緊盯晃動的大門，語氣有點驚訝:“來得這麽快？”
“我們可以找到冬日戰士留下的痕跡，他們自然也可以。”
倒是對此適應良好。喬伊斯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大堆零件，三下五除二組裝成一支嶄新的AK，餘光瞥見巴基也幾乎動作一致的把槍提在手裏，不知是不是熟悉感使然，他不但一點都不為即將一打十緊張，反而有點想笑。
“二號歸我。”喬伊斯率先給自己挑好了對手。
“剩下的歸我。”巴基也點點頭。
兩人分好工，彼此對視一眼。隨即步調一致地踩著貓……殺手步朝大門處走去，氣勢看上去根本不像被一群嗨爪包圍的樣子，反倒是像兩個人包圍了他們一群。
被忽視的死侍目瞪狗呆了幾秒，感覺自己受到了慘無人道地排斥。但隨即，他就淡定地在最佳觀影位置坐下，又掏出了一把瓜子，同時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帶上車裏的攝影機。
看看這大佬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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